【诡秘】致黑花鸢尾的不朽诗·第十五章
主角原创序列“时间”途径序列一‘日晷之轮’
主角旧日遗民，原著人原著人原著人
时间线第四纪
Ooc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一杯南威尔啤酒，谢谢。”青年随意的拉开一张凳子，面不改色得坐了下来。
“还需要什么吗？”酒保仍旧是头的不抬，完全没有因为刚刚青年不知用和方法就将序列八“挑衅者”哈维瞬间化为血水而改变他傲慢的态度。
他看着因恐惧而仓皇逃走的人，发出嗤笑。想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年，他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青年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打击什么乐器一般，但那敲落出的节奏极其刺耳，令人抓耳挠腮，但青年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
“特制小羊排。”酒保总算擦好了杯子，他并不是很想搭理面前的青年，他随手拿起一个账本开始记录了起来。
青年也没有因为他这种态度懊恼：“那就一杯南威尔啤酒和一份特制小羊排吧。”
“一共是11便士。酒保熟稔的回答道。
青年从宽大的袖口中随意拿出一块钱币，那钱币上面的花纹扭曲，无数荆棘缠绕而成的王冠，金色的光泽微微闪烁显示着这枚钱币的价值不菲。
青年轻轻推到他面前：“不用找了。”
酒保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将羽毛笔丢随意的丢在一旁。他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青年的面容，夹起那枚钱币就开始随手把玩：“一枚金磅……怎么，先生，你有事？”
“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来错地方了，精灵。”酒保语气轻蔑的将钱币推了回去，“欧森尼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这里的交易是金钱无法比拟的。”
“而机会和风险并存。”酒保随手指了指几个地方，那都是暗地里许多双眼睛正盯着他，语气中透着不屑，“特别是你，精灵，我相信你应该很了解自己的处境吧。”
“你现在的主家我看你这副模样应该算得上势力不错，如果没什么事，就快点离开吧，如果你不想再次变成奴隶的话。”
自黑暗纪元精灵王在神战中陨落后，精灵的地位变得愈来愈差，不如说是岌岌可危了。而如今，他们因为相当有特色的相貌，私底下的走私交易不在少数，一个品相尚佳的精灵都可以在地下市场上炒出天价。
青年的笑容仍旧不变，但瞳眸的色彩却愈发的瑰丽，像是一轮漩涡要将一切吞噬：“你的关心居然带着实意，这真是有意思啊。”
“我知晓你们以物换物的规矩，只有足够的价值才能推开这扇交易的渠道。”
精灵摩挲着耳边的十字架：“我只是需要你去给你的老板带一句话。”
“你知道的，那位——利维坦。”
听到这个名字酒保微微挑眉：“什么。”
“行走于亘古的学者，一旦擦肩而过，便是再无追上的可能。”
“放心我开出的条件，会是他想要的。”青年带着那空洞的笑意将那枚钱币推给酒保，但眯起的双眸分明是极致的空洞却能有着令人生寒的恐惧。
酒保懂得了他的意思。不把这句话带到，这名青年会毫不犹豫的拧断他的脖子。他很快就收走了那枚金磅。
“等等。”那青年又突然出声。
“什么？”
“请记住我的南威尔啤酒和特制小羊排，这是正常的买卖。”青年笑得鲜活。
“……”酒保带着沉默，“我知道了。”
…………
很快青年所点的特制小羊排和南威尔就被端上了餐桌。啤酒是用木制的酒杯装的，满满一杯，上面缀着细腻的白色泡沫。小羊排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酱料，反而是有着更多的调料，洒着细碎的孜然和辣椒粉，还有许多层次分明的香料加以辅佐肉的鲜香。表皮被烤的焦褐，让人止不住的食欲大增。
青年看着小羊排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只是象征性的抿了抿啤酒的泡沫后便拿手抓起那一块小羊排。虽说缓慢而优雅的将其吃抹干净。他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块手帕将手指沾染上的油腻给擦抹。
没让他等多久，那名酒保就重新回来了：“您跟我来。”
青年的笑容带上了些许奇怪的意味，他果然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酒保带他直奔一间狭小的，堆满了杂物的储物间。敲敲打打了一阵后酒保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根被燃烧了半截的蜡烛。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火柴，刷——的一下划开，微小的火焰在这不大的空间之中燃烧，像是一抹随时都会熄灭的恒星。
点完蜡烛后，火柴就被踩灭了。酒保移开货物后蹲下身子，光芒照耀，那是道匣板，显然这是一条暗道。
“有些狭小，您别介意。”酒保道。
这暗道对于酒保来说确实是通过都有些困难了，这已经不能用狭小来形容。
“带路吧。”青年显然并不喜欢祂的废话。
领会到祂的意思，酒保也不再多说，马上踏进那过分狭小的暗道，他必须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但他发现面前的青年通过这条道确实十分容易。
酒保这才发现那名青年穿的衣服好像特别宽大。而宽大衣物下的青年身材纤细到不可思议……不，已经不能用纤细形容而是瘦小了。
“你们老板对精灵很熟悉吗？”青年突然出声道，语气平淡。
酒保微微疑惑的看向青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他并不打算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那份小羊排的香料是精灵常会用到的，他们很擅长是用香料，不是吗？”
尽管只是询问，但在黑夜中撞上那双诡异瑰丽的瞳孔时，酒保发现他是明白的。酒保没有对他的言论发表任何意见，他如此叙述着：“快到了。”
青年没有为酒保不搭理自己的行为恼火，甚至心情极好的哼着断断续续的古老歌谣。
但他的歌声并不标准，如他敲击的乐曲一般的刺耳。酒保不知为何，觉得这歌声倒也称得上那一句古话——‘呕哑嘲哳难为听’。
…………
这条路并不长，酒保很快就带着他来到了暗道的终点。狭小的空间豁然开朗，温暖的烛光挂在这房间的顶端，慢慢的散发着光芒。
这里没有一个酒馆老大该有的奢华，而是简朴到不可思议。除了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这房间除了蜡烛便没有其他物品了。那小方桌的尽头此刻正做着一名年龄看起来将近四十的中年人。
黑发黑眸的中年人相貌普通，身材中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是属于混入人群之中便会找不到的类型。他身着一身黑色礼服，笑容让人觉得十分有亲近感，会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此刻，他布满蚕茧的手正熟练的抛玩着一枚金色的硬币，金属的光泽在蜡烛的光芒下微微闪烁——毋庸置疑，那就是青年给予酒保的那一枚金榜。
看到青年毫无遮掩的面容后，中年人的神色不变，停下手中正在把玩的硬币。他用手指了指另一张椅子，示意青年坐下。
“请坐。”
青年也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或是扭捏，拉开那张椅子便坐了下来。
那中年人挥了挥手示意酒保离开这里，酒保心领神会，什么都没有说，带上门就离开了。
“阁下有什么条件，说吧。”中年人倒也不避讳，开口便是单刀直入。
“你很爽快。”青年轻笑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随机他话锋一转：
“但你似乎不够有诚意啊，利维坦。”
‘利维坦’也不慌张：“阁下是指……那一方面呢？”
说着他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自己不也是吗，你不是精灵吧。”
他的笑意在下一秒僵在嘴边。
青没有回答‘利维坦’，的问题。纤细苍白的手指伸了过去，轻轻一握，虚无的线便染上了色彩，无数的线条交织在这个房间，很显然线条的端头正链接着某种东西，而有其中一根线此刻正延生出门。
“那个酒保不就是你的秘偶吗，利维坦。”
“还是一位记录了秘法师空间隐藏的旅行家……”下一秒整个被隐藏的空间瞬间显现了出来。
狭小的房间被扩大了许多，与之隐藏的另一条通道也显现了出来。
“利维坦，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秘偶来提醒精灵呢……不，或者说阿多尼斯·斯科托。”
青年轻声嗤笑他瑰丽的眸子神色漠然。一直警觉的中年人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青年看到了中年人眼中的骇然。在那空洞而又恶劣的笑容下，‘利维坦’逃跑的举动在下一秒被定格而住。
“已经舍弃了精灵身份的你，为什么会去提醒身为精灵的我呢？”青年声音不大却敲了‘利维坦’的每一根名为警惕的心弦，回答青年的唯余沉默以及微微颤抖的躯壳。
“阿多尼斯，你将的过去一切都掩埋了，包括你的姓名，但是你还是无法分割 。”
青年空闲的手摩挲着耳边的十字架，起身向着他缓步走去，祂走至‘利维坦’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这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名字吧，利维坦，一种邪恶的海怪。”
深紫色长发青年顿了顿，祂离开了‘利维坦’身侧，坐上了那老旧的桌面。眸中如同玻璃一般倒影一切：“精灵们常会说一些古老的故事，来哄骗年幼的孩童，让他们乖乖听话。”
‘利维坦’在僵硬中瞳孔骤然缩紧，但当他突然看清青年眸子中倒影出了自己的面容时，面容是再也无法伪装的慌张。
一张清秀年轻的脸，一张典型的精灵面容，他最为凸出的蓝黑色头发，以及一名精灵最明显的特征——那一双尖耳。
在这名青年接触到线的那一瞬间，他做的一切伪装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了，他的一切早已暴露在青年面前。这般悬殊的实力差距，阿多尼斯便没了挣扎，透着绝望，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放松些，别紧张，阿多尼斯，我想现在可以好好谈了。”
青年放开手，被握住的线瞬间又失去了色彩，祂解开了对‘利维坦’的禁制，但面前黑蓝发的精灵却仍保持着刚刚的模样，一动不动。房间又回归原样，只是‘利维坦’的伪装并没有回去。
“称呼我为德默茨吧，德默茨·都铎……是否亦为真名并不重要。”
利维坦并不能明白那抹笑意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此刻他的注意确确实实的落于了那姓氏上。那个与‘图铎’相似的词汇，他是有了几分确定的猜测。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没有兴趣对你过多的解释，你既已知道我不是精灵了，那我想你便是该明白，我不会是‘风暴’途径的非凡者，知道这些前提我想就足够了。”
“至于……现如今的精灵，我想你比我清楚，他们早已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达到那个层次，高希纳姆早就陨落，不是吗？”
“优柔寡断，信仰着早已死去的神灵，究竟是对自己的信仰的坚守，又会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执拗。”祂语气嘲讽，毫不在乎面前这位精灵听到后的反应。
“冕下，您来自西大陆，对吗？”一直沉默的阿多尼斯缓缓开口，深蓝色的眸子盯着祂，语气谦卑。
那是漫长岁月所训练而出的谦卑，卑微而又可笑，却是他唯一的生存之道。对精灵王的妻子，也是祂的从神如此直白的说出祂的名讳，不难推测，面前青年的序列可能在那位从神之上。
“我不知道您这样的高位者有什么目的，但如果可以，我能否带着真相死去。”阿多尼斯缓缓的说道，嘴角扬起笑容，“我们一生都在追寻，却也一生也得不到答案。”
那片未知的大陆，精灵们从未踏上过的大陆，却在日思夜想的故乡。
霍格沃尔笑着抚摸上阿多尼斯瑟缩的肌肤直至眼眶：“你觉得你的悲哀能够换的我的答案？”
“愚蠢至极。”
“不敢。”阿多尼斯面色平静，但放在桌下的手却微微攥紧。
“这个问题可以搁置到一边，首先，我需要达成我的目的。”霍格沃尔道，祂放下了按压眼球的手指。
“我需要提问你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并不会为难你，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的表情愣了两秒后又恢复到他那讨好却也是令人亲近的笑容：“冕下，您想问些什么。”
“你这里是否曾有几个女孩被交易出去。”霍格沃尔并不喜欢无意义的周旋，直接问出了目的。
听到这个问题，阿多尼斯的笑容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是，是有几个女孩，她们被买去了一个名为拜血教的邪教组织，那组织的非凡者大多数都是‘恶魔’途径，十分警觉。”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找上我。”阿多尼斯道，“因为我是孤狼，做事可以很好的掩盖踪迹，不会被那群人发觉。”
“交易地点是在约特郡靠近西比西亚山谷的茶叶供应场，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那里虽然温度与环境适宜茶叶生长，但也是地势偏僻，路途十分崎岖，况且茶叶厂又不止他们一家，那便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小茶叶场，也是邪教徒距点的不二选择。”
霍格沃尔轻易的察觉到了面前这个精灵青年引导的意图：“看样子，你并不想做这个交易。”
“是，我并不想做，但我也不想他们将我的行踪透露给密修会或是安提哥努斯家族。”阿多尼斯轻叹道。
“我并不想无意义的死去，冕下。”
“收集魔药配方看来你花了不少功夫。”霍格沃尔说着，手中正摆弄着那一枚从桌面上拾起的金色硬币，“你做为一个精灵，为什么不选择‘水手’途径？”
也不过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不如说这算是祂难得都消遣。
阿多尼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这个问题，我不相信您不会知道。”
既然能知道他的名字，那他的过去，面前的青年不会查不到。
“作为一个无信者，你选择什么途径是你的自由。”霍格沃茨看着青年那张精灵的面容，祂有着浓烈的兴趣。
他很适合做一个引路人。
阿多尼斯双瞳微缩，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紫发的青年。
“不必如此惊讶，苏尼亚索列姆与高希纳姆陨落如此之久，缺乏真神庇护的种群在这神明行于大地的时代十分危险，有不少精灵也会寻求其他神明的庇护，当然，他们的结局大多也都没好到那去。”
霍格沃尔解释着，祂似乎性质缺缺。但越是这般，阿多尼斯便越紧张。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的想法全部都被看穿，他的一切都剖开了展示在青年的眼皮子底下，毫无秘密可言。
黑蓝发的青年嘴唇蠕动了一下道：“先生，或许那位从神祂……”
“高希纳姆死而未僵我一直都知道。”祂微微撩拨几根发丝，随后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耳边散着光的十字架，祂在嗤笑，“既然没人去处理，便也不用管了。”
“祂的事，我不想管，也没兴趣。”
阿多尼斯微微缩了缩身子，他第一次感受到青年的情绪波动，还是一种极端不好的方面。
霍格沃尔摆摆手：“不提也罢。”
随后祂转眼看向阿多尼斯：“拿张纸给我。”
“有、有……”阿多尼斯立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和羽毛笔递给祂。
青年接过笔就开始刷刷的写了起来。墨水在字体完成的那一刹那便干透了，所以青年在填满后便卷起扔给了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还有些愣神的差点接不住，他的双手难以遏制颤抖着握着羊皮纸，灵性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像是有了预感，他随着直觉抬起眸子望向霍格沃尔，只见那双瑰丽的眸子色彩更加鲜艳。
瞬间，一股微微如闪电般的疼痛穿过他的脑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段尊名，那尊名已经深深的刻着他的脑海之中，他的血骨深处。
阿多尼斯难以抑制的用手撑住脑袋，微微喘着粗气。
“我的尊名，刻在你脑子里最为保险，也最方便。”霍格沃尔眸中的色彩收敛。
“另外古代学者的配方以及仪式，材料你不需要操心，我会去合作者里要一份，仪式自己准备，我不会为你负责。”
听到合作者这个名称时阿多尼斯极度错愕，不好的预感伴随着灵性直觉疯狂预警的漫上心头，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将羊皮卷塞回去。
这要么是查拉图或者是安提哥努斯了，或者是那位隐秘的存在。无论哪一个选项，都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放松些阿多尼斯，我更喜欢公平的交易。”霍格沃尔瞥了他一眼。
“我需要拓展自己的地下情报网，但你应该知道，代价远不止这些。”
阿多尼斯瞬间明白了霍格沃尔的意图，这是一场他无法拒绝的交易。同时也意味着他不会再是单独身份了，而是直接有了领导者，亦是有了阵营的归属。
他有些挣扎，但他想到了那一双双极度恐惧的眼睛，却又下定了决心。相比和拜血教那群疯子为伍，他更加愿意选择面前这位青年。
至少，他能明显感觉到青年极公平的交易原则。
就在几秒之间，阿多尼斯便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我当然同意。”阿多尼斯笑着说，“我很高兴为都铎先生您这样一位心胸宽广的冕下服务。”
霍格沃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别急着高兴，我需要你留意那六位神以及南大陆那位祂们地下的隐秘工作。”
“以及最重要的，西大陆的入口的线索。”
“我明白了。”听到那个名称，知晓自己猜对了的阿多尼斯深吸一口。
这些工作虽然繁杂难度颇大，但并不真正危及性命。
“不是西大陆的情报便不用诵读我的尊名了，整理好在背面上写上我的尊名，寄到图铎家族的老宅就好，不用担心信息会在中途泄露，也不会有人在意你。”
祂的身影被晦暗吞噬，无影无踪，祂对于阿多尼斯的确信并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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